墙壁一片灰突突的腌臜,兀自养神去了。
朱络见此,也闭了嘴,轻手轻脚到一边坐下。那角落里摆了个粗木小柜,连漆都不曾涂过,胜在木料厚重,榫卯结实。柜上也不曾安锁,只严严实实的关了,大概算是这屋子里头最值钱的几样家什之一。
他过去拉开柜子,里头零零散散放着几个巴掌大的陶瓶瓦罐,器皿粗糙,却都用黄蜡封了口,存放得很是周全。朱络在里头拣选一回,抓了两个出来,小心翼翼搁在了剑清执身边一步之距的小案上,这才挪步出去了。片刻后,外间灶下“咔嚓咔嚓”几声,忽的冒出股烟气来,升起了火。
这时候朱络倒是庆幸自己过起日子当真还算勤快,厨下积柴尚有不少,随手可用。只是锅釜俱脏,早前存下的水也已用不得了,那边升了火,就又拎了木桶去院子里提水刷洗。纵然小心,还是不免乒乒乓乓的动静,配着他一步三晃,泼泼洒洒的步子,想不叫人听见也是不能。
剑清执自然也是听见了,他自朱络蹑手蹑脚的出去时便有所觉,忍了这一刻,到底还是微微掀开了眼皮,先往手边小案上瞥过去。
两个陶瓶就那么大刺刺的搁在案上,瓶口各自贴了大红的纸签。剑清执虽被禁了修为,目力还在,一眼看得清楚,上面红纸黑字的,一个写着“大力通神丸”,一个标了“起死回生百宝丹”。看笔画字迹,显然就是出自朱络之手,登时叫剑清执刚刚顺服了些的那口气又险些堵了胸口,哼了一声,眼不见心不烦的一闭眼,躺回了卧席上。
等朱络烧开了一锅水,再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剑清执已经沉沉睡过去了的模样。许是胸腹间伤势难过,他半侧了身子斜躺在卧席上,睡梦中仍拧着眉头,很不舒展的样子。朱络一时有些愣神,不自觉也蹲了下去,凑近了细辨。他对剑清执的五官面貌自然是熟悉的,只是打小见惯的便是这张脸一本正经到有些严肃的神情,即便偶有伤病,也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