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待客的标准来说,可谓是简素至极了。
身处酒席之中的皇甫端再无马厂中一言九鼎、挥斥方遒的那股强大气度,他一会扭扭屁股,一会擦擦手,要么觉得自己穿着不够得体,要么觉得自己一身的异味没有清洗干净,唯恐唐突了对面的堂堂梁山泊主。
可邹润只是淡然的笑道:
“区区小宴,怠慢医士了,倒不是邹润为人小器,只是以邹某观之,医士似乎并非喜好奢华和繁闹之人,便私自吩咐厨房只做了这么几道小菜,挑了这处静地。一来聊慰医士施诊之劳,二来也是有几句心里话和医士说,只是当讲不当讲。”
邹润一边说着,一边拍开了一坛葡萄酒,先给对方斟了满满的一碗。
可能是断金亭内只有邹润和自己二人,且安静的缘故,皇甫端的局促之感慢慢平和下来,这才回道:
“邹寨主看人极准,小人自小孤僻,不善与人交往,亦不喜好热闹和大排场,人越少越自在。”
说罢,皇甫端看着邹润倾倒出来红色的酒液,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邹润眼瞅于此,嘴角不禁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从皇甫端的外貌特征来看,他绝不是百姓口中的甚么契丹人或者西域回鹘人,而是非地中海地区的典型欧洲白种人,那个地方就是葡萄酒的发源地之一,今天说什么也要将其拿下。
“哈哈,医士不觉简陋,觉得自在就好,来来来,我等先满饮数碗再说他话。”
干!
砰砰砰,菜一口没吃,大碗的葡萄酒就先下肚了三大碗。
幸亏宋代不比唐代,葡萄酒渐渐走入寻常百姓家,不然照这个喝法,纵使邹润薄有身家,迟早得喝个倾家荡产。
酒水下肚,邹润顺势打开了话匣子,先是聊各自的生活经历,再说当今世道如何如何,在不断拉近二者距离的同时,一坛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