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皇甫端却话头一转,毫不犹豫地批评起来。
“不过此人医术不精,只知其表而不知其里,表外放血,里内施药才是医家正道,马匹已然脉数行洪,分明是伤热之极,但此人用药却以大寒之物强灌,企图以大寒灭大热,手段粗暴之极,此无异于将中暑之人扔入冰窖,岂不闻过犹不及?”
说着说着,皇甫端不顾那年长兽医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直接从药箱里抓起笔墨,写起了方子。
“自然先以当归、黄芩、白芍、花粉、蜂蜜为君臣佐使的四贤散灌之,再以生地、侧柏、鲜艾、田三七、血炭等物水煎候温食后灌服,以此当为万全。”
如果说刚刚皇甫端批评这群兽医时还有个别人不服气,那么皇甫端这两份药方写出后,所有兽医立时就化身为了小迷弟,没脸没皮地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请教了起来。
“居然可以如此用药!真乃是化腐朽为神奇!俺初时也用了黄芩和田七……”
“我怎么就没想到以蜂蜜花粉等物护住马匹心脉,再用凉血之物徐徐用之呢!”
“还请高人赐教,这艾叶在此方中起何作用啊?”
看到马棚下叽叽喳喳的一幕,邹润不由得咧开了嘴巴,他知道,这把稳了。
果然,仅仅用了两副药,整个马厂的病势就被控制住了,接着皇甫端又对整个马厂的布局、食料的搭配以及饲养方式的变更做出了一系列的更正。
在此期间邹润曾几度派人相请,说是布下了酒席为他接风,可皇甫端却充耳不闻,只是带着几个兽医,全心都扑在了马匹的救治上,要不是邹润强自使人将他拉开,皇甫端恨不得吃住都在马棚下。
直到三天之后,倒下的六十多匹马已经站起来了四十多匹,不管皇甫端再怎么坚持,还是被邹润派人强行请到了半山腰上的断金亭里坐地。
一席小宴,两副碗筷,五道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