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上下都明白福哥儿才是刘氏心里的掌上明珠,都变着花样讨好莹儿这个生母。
在这个当口,作为亲娘的莹儿却要好生教训他一番,说出去只怕无人相信。
“福哥儿。”莹儿冷着一张脸,淡淡地瞥了福哥儿一眼。
福哥儿坐在临窗大炕上,瞥了一眼莹儿凝重的神色,下意识地就要哭。
还没哭出声来的时候,莹儿便低喝一声:“不许哭。”
福哥儿长到这般年岁,还没有人敢如此大声地斥责他,一时只觉得万分委屈,眼泪便好似珍珠一般不停地往下落。
莹儿狠了狠心,对福哥儿的眼泪视若无睹,只听她继续说道:“姨娘今日要教你一件事。”
福哥儿歪着脑袋抹泪,根本听不懂莹儿的话语。
莹儿尚且十分有耐心地告诉他:“你方才为什么要扔小桃姐姐?”
福哥儿听不明白如此繁多的话语,可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娘亲的不虞。
聪明的他下意识地要趋利避害,朝着莹儿张了张手,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往常他用这样的招数对待刘氏,刘氏早已心软。
莹儿心里也不舍得责骂自己的儿子,可慈母多败儿这样的道理如山般压在她的心头。
她知晓,若是不能在福哥儿幼时纠正他的礼义廉耻,长大后便再也管束不了他。
所以莹儿便拿起了刚才那一只拨浪鼓,收了收手边的力道,朝着福哥儿的头顶扔去了这只拨浪鼓。
拨浪鼓正巧砸到了福哥儿的额头,细细密密的痛意磨的他立时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声凄厉,捎带着几分直冲云霄的尖利。
莹儿却仍是不为所动,她只是这般沉静地注视福哥儿,反复地告诉他:“砸人会疼,若你以后再砸人,我就会这样砸你,砸到你痛为止。”
此时的福哥儿哪里明白什么道理不道理的,他只知晓自己的亲亲娘亲不疼他了,一时便哭的愈发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