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才止住哭泣,面色惊惶。
“走吧。”崔玉路道,“抓到了。”
“好,”李璟收起剑,想了想,安抚裴夫人道,“崔寺卿撞翻了什么,损坏了什么,都会赔偿。我看这个花瓶,就挺贵的。”
崔玉路脸一白,想说这花瓶是她自己撞碎的。但李璟对他挤了挤眼,快步跑了。
崔玉路紧随其后,一刻也不敢停。
要快,快点去审案。
要准,撬开这幕僚的嘴。
要狠,不徇私情不怕报复,整肃朝纲扳倒裴氏。
幕僚姓刘,没有挣扎多久,便全部招了。
账册就藏在他在妓院相好的房屋木板下,崔玉路翻开缭绕香气的账册,细细看着,最后怒不可遏。
何年何月,收的谁的贿赂,如何借助当铺隐瞒转化,变成干干净净的地产、房宅、字画、银两,一清二楚。
账册很厚,厚到看了一刻钟,还没有看完。
身边的王厘提醒崔玉路:“要不,先问问裴衍?”
“裴尚书还有何话可说?”崔玉路拍响惊堂木。
“陈府尹还有何话可说?”崔玉路问另一个官员。
“各漕运衙门主官,陈大人,张大人,林大人,你,你,你们呢,都有何话可说?”
堂下站着密密麻麻的官员,他们本来应该是朝廷栋梁,本来应该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可他们为私利!为钱粮!为高官厚禄!不择手段、贪赃枉法!
他们结党专权狼狈为奸,他们打压异己私相授受,他们把朝堂搅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裴衍怔怔地看着崔玉路,为急转直下的形势担忧崩溃。他的心中一阵惊慌,神色扭曲面容惊恐,魂魄似乎游离在外,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自己。
可他还竭力保持镇定,辩解道:“这账册是假的。”
“不假!”崔玉路厉声道,“本官这里,有吏部十年来经手的官员调任名册。京都、河南道、河北道,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