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出一股紧张的气味。
赵爱民坐在自家小屋的桌前,正在用放大镜调试一块风雨磨蚀的座钟。他手指灵活,动作细腻,仿佛完全沉浸在齿轮与弹簧之间的精密世界。然而,在那张神色专注的面孔之下,心里却早已了然这夜又将不平静。
“他们今晚肯定还得折腾。”赵爱民把镊子轻轻放下,望向窗外漆黑的院落,嘴角牵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偷不成,演戏呗。想让我交表……哼,你们真当我是糊涂人?”
他早就察觉到今天贾张氏白日里在刘海中屋里频繁进出,时不时还在巷口鬼鬼祟祟地张望。他不是那种喜欢窥人私事的人,但那表——那块父亲在他十六岁那年送给他的老表——是他这一生里最不容许任何人触碰的物件。
“滴答、滴答……”
指针每前进一步,似乎都像是一根钉子,钉在了某人计划的心尖。
而就在屋外,另一场低级却又算计多端的“好戏”,正在酝酿。
贾张氏早早就布好了场——刘海中躺在赵家门前那条小过道里,衣衫凌乱,脸上涂了点酱油加豆渣混成的“假呕吐物”,嘴角抽搐着,眼睛翻白。她自己则躲在不远处的桂花树后,藏得严严实实,双眼却一直盯着赵家的门口。
“你给我挺住,等他出来,一定要吐得像,记住,你再吐不出来我就拿鸡屎往你嘴里塞!”她低声嘶吼,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刘海中挣扎着点了点头,脸色涂得跟中毒似的,像个横躺着的死猪。他心里也忐忑:“赵爱民要是识破了可咋整?这老家伙看着老实,眼神可精得很……”
时间在悄悄流逝,夜越来越深,寒气也越来越重。
终于,赵家的门缓缓拉开。
赵爱民披了件灰色长褂,手里还拿着半杯热茶,一步步往门口走来。他看上去和平时并无二致,甚至还略带着一丝困倦的神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