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铝壶盖的咔当声都盖不住他心头那一丝得意。

“清净了。”他拍了拍手，像是处理了什么天大的难题似的，转身便走。

但他刚转过巷子口，背后却传来一阵急促又熟悉的破嗓门：“赵——爱——民！你个短命玩意儿！你把我宝贝丢哪去了！！！”

赵爱民脚步顿了顿，心里“咯噔”一声，心知不好。

他回头，只见贾张氏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棒梗那小子，嘴角粘着什么黑乎乎的糖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你还敢问我丢哪儿去了？”赵爱民毫不示弱地回怼，“你把那堆烂铜烂铁放我屋后干什么？你贾家现在是开废品站的啊？”

“那是我要卖钱的！”贾张氏扑上来，一把推他肩膀，眼圈都红了，“我一大早才收拾好的，你说扔就扔，你有没有良心啊！你要是穷得一块钱都掰成两瓣儿花，你也知道这值钱！”

“值钱？”赵爱民冷笑，“你自己闻闻那股酸味儿，猫都嫌弃的玩意儿，你好意思说值钱？你要想卖，就别藏我家墙后头，拿你家当库房去！”

棒梗这时候开口了，声音低低的，有点心虚：“奶……是不是可以……再去捡一袋回来？我、我还能帮你一起找……”

赵爱民这才盯了棒梗一眼，眼里一阵复杂。

那孩子明明才十岁，却早早学会了弯着腰在垃圾堆翻瓶子，眼里没童年只有饥饿和防备。他一瞬间差点就软了，但随即想到自己屋子里昨晚刚丢的半只鸡，他眼神一冷，强行压下心里那点不忍。

“你们爱怎么捡怎么捡，别给我扯上，我不伺候！”他甩手就走，脚步带着一股倔强。

贾张氏气得直跺脚，随后猛然转身对棒梗喊：“走！我们去垃圾堆找回来！赵爱民这乌龟王八蛋，他给我记着！”

棒梗小声地“哦”了一句，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