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蘸上墨水,写上几道简单符文,又用火烤得焦黄蜷曲,故意写得歪歪斜斜,如同道士手笔。随后,他将几张纸悄悄贴在自己院门外的红砖墙上,又将面具挂到门梁正中。
夜风轻起,纸符哗哗作响,面具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挂在亡灵头上的灯盏。
没过多久,贾张氏再次回屋。可她刚进门,就听到头顶传来“吱呀”一声异响,如猫爪抓梁,又似老树呻吟。
她猛然抬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可心里那根弦却“嗡”地一声绷紧了。
“来了……它又来了……”她呢喃着,声音带着哭腔,手里的镜子“啪”地掉在地上,碎成几片。镜面倒映出她脸上的恐惧——那是一张布满老年斑、眼神呆滞的脸,嘴唇发紫,眼袋下垂,如同被吸尽了魂魄。
而在她身后,窗帘微微颤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刚刚悄悄掠过。
赵爱民没有急着再出手,他知道,真正的恐惧不是一次惊吓,而是连续不断地蚕食人的神经。他蹲在院墙外,静静地听着贾张氏屋内传来的窸窣声,听她翻箱倒柜,听她自言自语,听她在屋角悄悄啜泣。
他嘴角翘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眸子里浮现一丝得意。
“不急,不急。她才刚尝到夜的味道。”
贾张氏整晚没睡,一双眼像煤球一样嵌在眼窝里,四周泛着一圈浓重的黑青。她时而躺倒,时而坐起,手中捏着那根断裂的镜柄,像是握着最后的护身符,眼神空洞得如同失魂落魄。她的耳朵敏感得厉害,只要有哪怕一声风吹草动,她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弹起来,颤颤巍巍地往屋角缩去。
天刚擦亮,她就披着大衣去了赵爱民的屋前,敲门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东西。
“赵——赵师傅,你、你在吗?”她的声音干瘪沙哑,带着几分讨好与惊惶,“我昨晚……又看见了,真有东西,真有!你再帮我看看吧,我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