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绕过隔间,直奔她的正房。
他目光锐利,在屋中一扫,很快便锁定了一口老旧的红漆木箱。那箱子年久失修,铁皮边早已起锈,但锁扣却是新的,一看就是昨晚临时换的。他嘴角抽了一下,低声哼笑。
“怕我找回来是吧?你倒是精得很。”
他抽出螺丝刀,几下撬开锁扣,动作又快又稳,生怕惊醒了屋内那只老狼。箱子“咯吱”一声打开,赵爱民眼神一紧,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卷画卷——那些熟悉的轴头、熟悉的宣纸味道,宛如久别重逢的亲人,瞬间涌入鼻息。
他一卷一卷摸过去,心跳随之加快。
《风岭夜雨》还在,《秋塘归雁》也没被动过,《溪山烟语》在最底下被压着,似乎连看都没看过。他心中一松,刚想一一收起,却听身后传来“吱呀”一声。
灯光骤然亮起。
“你在我屋里干什么?!”贾张氏披着棉被站在门口,头发乱得像个刺猬,眼睛瞪得几乎要炸出来。
赵爱民没有转身,只是慢慢起身,手中仍握着那卷《溪山烟语》,淡淡道:“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你的?你跑我家来翻箱倒柜,还是夜里三更,你是强盗啊你!”
“我若是强盗,”他缓缓转身,眼神锋利如刀,“你贾张氏是什么?偷我画、卖我画,还藏我画?你不怕人知道?”
“谁……谁说是你画?你有凭有据?这些画我早就收着了,是东旭他同学送的!”
“你儿子都承认你让他拿去卖了,我当时可是当面问的。”赵爱民的语气仍旧平静,却带着一丝讽刺,“你要是不怕,我可以现在就喊人来评评理。”
贾张氏一时语塞,眼睛急转,终于狠下心,咬牙大叫:“你喊吧!你喊来全院的人看你夜里偷偷摸摸进我屋里,这事说出去你也好听?你是个读书人,名声值几个钱,你心里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