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这一闹牵连开来——四合院的人心最是细碎,今天她摔一跤,明天就能变成“赵家那小子心怀不轨,借着车子设陷阱”,这流言风雨就像墙头草,哪阵风大就往哪倒。
正想着,屋外“哐啷”一声,有人猛推院门。他心头一紧,还没来得及起身,那熟悉的嗓音就像锥子一样扎进耳朵里。
“赵——爱——民!你出来!你给我出来!”
他站起身,披上棉袄走出去,门口贾张氏正气鼓鼓地拄着一根门板卸下来的木棍,脚一瘸一拐的,一边走一边骂:“你这黑心的!整这么个滑车坑我,亏我昨天还把门口那把锄头借你修架子,你良心呢?!”
“贾大娘,你小点声。”赵爱民压低声音,“院里人还睡着呢。”
“睡着?我都摔得差点闭眼了,他们还好意思睡?你这是谋害!你小子是见我屋塌了,不想让我再活下去呗?”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赵爱民皱眉,“你腿也能动,自己走过来的,我看你没伤着骨头。”
“没伤?你是郎中啊你?你懂个屁!我这骨头天生金贵,这一摔,我跟你说,少说也得躺炕上十天半个月,啥都干不了了!”
赵爱民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从不怕吵,可怕缠。他知道贾张氏这人,最擅长的就是用嘴和眼泪把一件小事无限放大,最终成了让人不得不让步的洪水猛兽。
他转身回屋,取了只搪瓷缸出来,倒了半缸热水,递给她:“你先坐会儿,腿别硬扛,泡泡热水,待会儿我帮你敷药。”
“呸!”贾张氏一撇嘴,“我还敢信你给的水?要不是你这破车,我能受这罪?”
赵爱民没再言语,蹲下身去把那辆小推车拉出来细看。他手指摸过车轴,铁滑轮下果然有一层光滑的冰晶,轮轴也有些许松动,昨晚运白菜回来后他没检查,确实有疏忽。
他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