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得着猜么?无非是那老鬼摆在明面上的傀儡,要么你也姓朱,不是他的儿子就是他的孙子。”
老者双眼微眯,脸颊抽搐,然其后竟然唰的闪出两个人来,并排立于左右,俱是须眉泛白的老者。
李暮蝉目光灼灼,对方看似是三个人,然三人气机连为一体,无分彼此,恍若一人。
而且三人身形体魄近乎一致,步伐同起同落,现身一瞬,一股雄浑气劲登时似无形大浪般自长廊尽头席卷而来,刹那间仿若飓风卷过,撞在李暮蝉的身上。
李暮蝉双手自然垂在身侧,飞扬的青丝下,一双厉眸半开半阖,脚下纹丝未动。
哪怕形势至此,他仍是风轻云淡地问:“朱大去哪儿了?”
“吼!”
陡听一声虎吼,入口处猝然扑下一道黑影,势如猛虎扑羊,来势极汹,正是那守门的昆仑奴。
此人想是练就了极为刚猛的外家功夫,此刻运劲催力,大步流星而至,脚下落地分金,踏石生印,浑身筋肉仿佛生铁一般,又像是一尊铜铁灌注的巨人,在骇人腥风下以泰山压顶之势撞向李暮蝉。
“小东西,爷爷早就瞧你不顺眼了,受死!”
这人竟也能说出一口中原话,然他狰狞的面目却在挤进李暮蝉身前三尺之地的瞬间僵住,身形一震,眼前凭空多出一点金光。
那是一根食指。
一根纤秀细长的食指,被金色手套所包裹,薄如蝉翼,完美贴合着皮肉,令那只手看起来仿若黄金浇铸。
这根食指,自李暮蝉右侧抬起,从袖中吐出,伸了出去。
船上船下,船里船外的杀机、喊声,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
昆仑奴的身躯庞大魁伟,尚在半空,明明瞧着极为骇人,也极为沉重,但此时此刻,却给人一种十分脆弱的单薄感,像是一朵娇弱的花卉,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