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可能过得如此清贫?”
顿了顿,他又道:“况且,杨辛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从科考入仕时便极为节俭,朝廷赏赐的金银也大多都拿去接济贫苦百姓了……若非如此,他又怎会鼎力支持三皇子,那是因为他们是一类人,三皇子怜贫惜弱,极得民心,只可惜……”
他似有所感,摇了摇头,不再说下去了。
沈莺歌吸了吸鼻子,扭头悄悄抹了抹眼角:“那当初就没人察觉不对吗?”
“怎么没有?”陈朝华的声音忽地拔高,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转身关上房门,压低声音:“前任都察院御史秦逸风与老夫是故交,他曾对我说,他怀疑此事是有人暗中谋划,为的就是扳倒三皇子,所以他将查到的疑点汇总为一封密折,送到了陛下手中,只是……
没几日,他也被锦衣卫以‘谋逆叛乱’为由,打成了三皇子一派的乱党,抓进了诏狱,老夫与姚承宋察觉事有蹊跷,想要查明真相,可还没等我们有所动作,他就已经……经不住严刑拷打,枉死诏狱。”
沈莺歌久久难言。
要不是今亲耳从他们口中听说,这样的事写进话本,她都觉得荒唐。
“那容久……”
陈朝华面露惋惜,摇了摇头:“当年荣将军还在时,老夫只在他随父亲来雍景城时见过几次,那时他还小,后来谋逆案事发,荣府上下全部被锦衣卫处死,我一度以为他也没能幸免于难,等我再遇见他,他就已经进宫了。”
正因为清楚荣利的为人,他如今才会在暗中帮助容久。
那场谋逆案牵涉人口数以万计,死去的人早已成为一抔黄土,成为九泉之下哀鸣痛哭的冤魂,而活着的人,则终日被过去折磨。
对南柯和容久这些侥幸存活的人来说,也许活着,远比死去更为艰难。
他们需要面对漫漫长夜中经年不散的噩梦,面对失去亲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