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才皇后那些话其实说的没错……”
沉默半晌,容久转身看向沈莺歌,目光悲怆而凛然:“鸦青杀害你的养父,向他们下达命令的人是谁,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你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想要从中脱身难如登天,又凭什么帮我分担这一切?”
原本心照不宣的真相,此刻犹如脱鞘钢刀直直刺入沈莺歌的胸口,让她哑口无言。
没错,早在得知自己身世的那夜,她就明白,这是她迟早要面对的选择。
鸦青只受命于沈阙一人,而沈非愁却死在这些人手里,那终有一日,她要从中作出取舍,是为父报仇,还是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饶沈阙一命?
沈阙对她赶尽杀绝不假,可帝王绝情,那她呢?她真的能像沈阙一样,做到只看利弊吗?
见她沉默,容久敛下眸。
“我们的合作可以继续,我不会反悔,但至于其它……”他将帷帽重新戴好,连眼中神情一同遮去:“你早日做出决断吧。”
说罢,他与沈莺歌擦肩而过。
房门开合,沈莺歌蓦然回头,乘着夜色而来的人,背影决绝,恍惚中与多年前那个只身入宫的少年一样,再次融于无边长夜。
陈朝华听到动静走进来,打量了眼她的神情,顿时了然。
他不由得叹气:“哎……老夫就知道会是如此,你说你们……”
像是看到沈莺歌心不在焉,他止住了话头。
不知沉默了多久,沈莺歌才开口:“……你们查清真相了吗?”
暗忖了下,陈朝华道:“别的老夫不敢保证,但荣将军和三皇子是无辜的,当初他们说前户部尚书杨辛与三皇子私相授受,私吞的税款是被荣将军用去打造军械,屯养私兵,这其实就是最大的疑点,锦衣卫抄家时,杨府比起雍景城其他官员的府邸,可以算得上是一贫如洗,若他真的做了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