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渠脚步一顿。
望向喊话之人。
脸上皮肤粗糙,好像阳光下暴晒干的黑麦,四十余岁,该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得了大功赶来修行。
完全不认识。
礼貌点头。
「恭喜兴义伯!贺喜兴义伯!壮哉我大顺!」
一人话毕,又有第二人张口,其人神色紧张,匆匆忙忙间没想好说什么,完全照搬了一句。
他也颔首致意。
紧接着。
啪~啪~啪~
骨牌推倒。
第三个、第四个———””余下之人似得到启发,得到暗示,大声恭贺。
「恭贺兴义伯.
「兴义伯威武无双!」
「壮我大顺威!扬我大顺名!开我大顺先河!”
「兴义伯——..”
「兴义伯!」
「兴义伯!」
甲、乙、丙三重修行室,二十四层、二十三层-数重修行楼。
凡修行者,皆趴在栏杆之上,向上仰望,
凡吏员主簿,皆放下手中事宜,立直注目。
从甲三修行室,走到二十五楼中央长梯,从楼层内侧,走到楼层边界,短短数十米,人潮罗列,聚出道路,视野所及,无不低头恭贺。
阳光为薄云蒙散,斜斜地跨过肩头。
身前身后,无数目光聚集;从左及右,无数声音重叠。
梁渠一一颌首。
心脏微微加快。
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蔓延血管之中,流向四肢百骸,像是从冥冥高空失重坠落,小腹生凉,让他加深呼吸,脚步轻快。
乘着这扶摇清风,一路登至二十六层。
恭贺之音渐稀渐疏,渐缥渐缈。
脚步重沉。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