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仿佛它们现在已失去了原本的功能,就连此时的颤抖,也只不过是像心跳或呼吸这样跟随生命而来的自然之事。
卡里尔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幕,脑海中蹦出个问题。
“你原先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安格朗?”他忽然问道。
红沙之子迷惑到几乎有些震惊地回过头来。
“.什么?”他慢慢地问。
卡里尔决定诚实以对。
“我只是在想,假如你不曾受到这东西的毒害,你、你的军团、还有努凯里亚会是什么模样。”
“好问题。”安格朗说。“我很久以前也想过这件事,但我想不出来答案——对了,是黑色。”
他抬手摸摸那些已经与血肉融为一体的钢铁,微微一笑。
“我从前是黑发。”
他说,语气分不出是怀念还是憎恨,可能二者皆有吧。
“那时候,奴隶主们会在我上场以前派人用血染红我的头发,再把它们分开来绑紧,这样我看上去就更像是某种非人的怪物了。观众们喜欢这样,但是后来这招不管用了,奴隶主也发现,人们其实还是更喜欢看同类相残。”
说到这里,他的笑容稍微变淡了一些。
“于是他们开始研究新的.嗯,提高上座率的办法。最开始是宣传,比如把我的名字投放到城市各处,那时候我还没往地底去,我和欧伊诺茅斯他们一起住在角斗场外围的一个地方,有铁做的围墙和日夜巡逻的士兵。对我来说,逃脱其实很容易,但奴隶主们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他们给除我之外的每个人都安上了项圈式的炸弹,然后威胁,只要我敢走,就马上炸死他们所有人。”
“总之,他们给我编了个身份,说我是什么野蛮的神祇流落在外的半兽子嗣——”
他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讽刺!”安格朗一面笑,一面说。“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