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爆响,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挂满霜花的窗玻璃上。
亚瑟并没有回答布莱克威尔的问题,眼下他并没有教学生的时间和心思。
他的烟斗在军事地图上游走,最终停在刻赤海峡的位置:“沙皇的海军巡逻队现在多久搜查一次商船?”
“自从前两年俄国发现波兰起义军通过黑海运输军事物资,现在所有悬挂外国旗帜的货船途径黑海都要开舱验货。”布莱克威尔用红笔圈出三个港口。
亚瑟的烟斗在地图上划出一道银线:“看来我们需要给彼得堡的先生们准备些特别惊喜。还记得法兰西银行去年拒付的波兰流亡政府汇票吗?”
布莱克威尔瞬间领会:“把那些废纸变成法国干预的铁证?但如何解释奥尔良王朝资助高加索叛乱呢?”
“让法兰西银行先背黑锅,再让俄国人自己在汇票背面发现惊喜。”亚瑟从柜子里取出泛着霉味的文件袋,这是他从汉诺威出发前提前寄到驻俄使馆的重要行李之一:“这里有二十份空白的巴黎银行汇票标准模板。”
布莱克威尔看到这些东西瞠目结舌道:“您……您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话刚一出口,布莱克威尔便觉得心虚,秘书的钢笔尖在羊皮纸上洇出墨渍,他转而问道:“您需要多少假汇票?”
“三十万法郎面额分三张,付款方写奥尔良王室特别基金。”亚瑟一边说一边用放大镜查验汇票水印,不得不说维多克经手的假汇票质量确实超群,做的简直比真的还像:“备注栏用柠檬汁或者牛奶标注‘高加索地区稳定费’,这种基础款的笔迹隐形术,对于第三局来说应该没有太大的侦破难度。”
壁炉腾起的火星在两人瞳孔里跳跃,远处圣瓦西里大教堂的钟声撕破乌云。
“但这只能骗过第三局的菜鸟。”布莱克威尔忧心忡忡地擦拭怀表:“要是他们请来法国笔迹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