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子午问道。
李岘想到此番有愧于薛白,下意识有个点头的动作。
须臾,他想到另一种可能,遂改了主意,道:“公文上只须报他畏罪自杀了,把人押着,我到时带走。”
“喏。”独孤子午见李岘还有忧虑,道:“三郎此番回京是任京兆尹,应该高兴才是。”
“京兆尹?”
李岘想起鲜于仲通调任之后一直空置的官位。
倒不知鲜于仲通北上范阳之后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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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郡,真定县城。
天才蒙蒙亮,薛白已醒了过来,看了眼身边睡得正香的颜嫣,悄悄地从榻上爬起来。
他感到十分口渴,自去倒了一杯水,咕噜噜地全部喝完,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臂,感觉到身体硬梆梆的,遂站在那发着呆。
近来,他有些奇怪的烦恼,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睡前睡后给他带来了些小困扰而已。
“嗯?”
颜嫣哼了一声,揉着眼睛,侧过头来,喃喃道:“夫君站着做甚?”
她嫌热,夜里蹬掉了一点被子,此时懒洋洋地只把身子转了一点角度,便显出了优美的线条,在微曦中朦朦胧胧的。
“我在想你身体好些了没有。”薛白答道。
之后意识到不妥,他遂补充了一句。
“伯父伯母马上要起行了,你随他们南下,我怕你路上吃不消。”
颜杲卿也已经收到了朝廷的任令,调他为平原太守。而薛白定然是要把颜嫣送走的,已经计划好让她随着队伍南下,到平原郡之后再去杨州。
近来,薛白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把家眷先安置到扬州,有老凉带人保护,有李白打点,还有杜妗早前就开始铺到扬州的生意,他还是放心的。
他希望能阻止安史之乱,心里却没有把握能让战火不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