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章片裘回答，助理抢先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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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章片裘第一次见到潘尼兹馆长。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第一次，因为曾经作为学者来大英博物馆参观的时候，翻阅他们的介绍里就有潘尼兹，记得当时只是匆匆一瞥，停留不过一秒钟便移开了视线，毕竟馆藏更吸引人。

谁曾想，有朝一日竟能当面见到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潘神’。

64岁了，与一般欧洲人老得快不同，他看上去顶多四十几岁，也未秃顶，头发极其浓密，身体有些发胖但健硕，满脸的胡子让他显得荷尔蒙极为旺盛。与别的馆长拥有气势恢宏的办公室不同，他的办公室并不大，极为朴素，墙壁上甚至没有悬挂任何真迹，而书桌上堆满了厚厚的文件，章片裘进来的时候，他并未抬眼，而是继续低头批阅。

“您好，潘尼兹馆长。”章片裘开了口。

声音有些些发颤，其实他调整过呼吸了，但似乎控制不住，对方还未抬眼，章片裘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与这位馆长之间气势上的巨大差距。

怎么说，他那点历史学副教授的经历又如何与他国死刑犯爬到大英博物馆馆长的人生履历抗衡呢？

潘尼兹自然听出了他内心想压却压不住的怯，轻轻笑了笑后，将笔放下，微微低头，眼睛从老花眼镜上方看了眼：“教父唐，你又来了。”

今日，他开了一整天的会议，抬眼那瞬间，眸子却依旧亮得像狼，口吻听不出情绪，在这一刻，章片裘的心跳其实并未加速，相反，他深深呼吸了下，将怯压了下去，但不知怎的，手臂上的毛不听使唤，竖了起来。

“呦，原来是你啊，小伙子，你力气挺大嘛。”潘尼兹看向了李忠蒙，他有些诧异，取下了老花眼镜。

李忠蒙一脸茫然，他看着潘尼兹，又看了看章片裘，挠了挠头：“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