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那块准备刻街道名的巨石,偏右下角的位置裂开了一条缝隙。
远处,李提溜的剑断了半截,握剑的手青肿着,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愤怒,连莽撞都收敛得无影无踪
不算比划,更谈不上打斗。
许师傅抬了下腿就完成了这一场非常纯粹的单方面碾压。
李,心服口服。
“这就是唐街?”许师傅停下脚步,将枪放入枪袋里,燃了烟,猛吸了几口。
远处,章片裘身后挂了个一排的纸红灯笼,像旭日,饱满又漂亮。
要过年了。
“许爹爹,不用这么严肃,我这个忙,他或许有能力帮。”温默说道。
烟从鼻孔里喷出,许师傅半眯着眼看着温默。
他每次舞狮前都喜欢抽几口,习武之人微微用力便将烟仿佛灌入整个胸腔,再徐徐吐出来,最后将烟斗在脚底叩叩,倒出烟丝,手一伸,徒弟便将烟斗毕恭毕敬拿了过去。
“许大师傅收完烟了!”徒弟的声音无比高亢和骄傲。
这一声让对手胆战心惊,这意味着大师傅要上场了,本场子要吃到赢头,难了。
黑狮非凡人可舞,若遇上其他宗族的黑狮,打起来是分分钟的事,每次都会出人命,猛抽几口烟,是他应对压力的习惯,但旁人看不出他的压力,只觉得很有派头。
眼下,他的压力在于当真的来到了唐街,他内心的一些执着开始变得不再坚定。
温行鹤撒了谎,是其一。
贝勒爷压根没问御玺,且开一堆洋人银行号,是其二。
其三……
许师傅将烟斗在脚上叩了叩,如今没有徒弟接过烟斗,他习惯了自己将其塞入后腰。
其三,从轮渡上下来的老乡告诉他,他上船后没多久,贝勒爷那就来了人接走他的母亲和妻儿,说是去北京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