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瞿二婶拉住陈老五。
陈老五挣脱不开,只能颓唐地耸肩,泪如雨落下,「...我侄儿要出远门,千请万请,想请一根镇宅的横梁守着,谁曾料得被人这样哄骗...」
陈老五如梦初醒,抬头双眼赤红,「嫂子,我给大侄子赔命!」
说着便三步助跑,一头向小厅的漆柱撞去,瞿二婶眼疾手快立刻将陈老五拉住。
陈老五的额头和漆柱擦肩而过,只能看到额角出瞬时便起了个通红的大包。
「五老爷,你这是干甚!」瞿二婶气急败坏吼道。
要想死,出去死啊!
没得叫老夫人老了老了,还落下逼死弟弟的骂名!
大包痛得火辣辣的,陈老五脑子如被灌了三两浆糊。
他狠狠掐手心,强迫自己清醒。
瞿老夫人轻轻闭眼,两行泪从沟壑纵横的面颊缓缓落下,「可还吃过银子?」
陈老五哭道,「不曾...不曾了!和我们打交道的,要么是老实巴交的庄户,要么是矜持自律的读书人...哪里再找个如海四一般走旁门左道的呀!我也是心眼子被钱迷了窍,这几百两富也不起,穷也不着,我只是...只是爱听海四恭恭敬敬叫我五爷!」
瞿老夫人死死捏住椅背,扬起头长长舒出口气,「你弟弟是贴加官死的...跟我一起出来的,如今只剩下你一个了。」
陈老五并未刻意压低自己的哭声。
「当真没有再吃过银子?做过不利于陈家的事了?」瞿老夫人声音消沉,「吃银子罪不至死,你放心,看在你弟弟的份上,我保你一条命,不闹上宗族祠堂。」
陈老五后槽牙一咬。
这种混乱账,谁认谁傻子!
「没有了!若有其他,叫我天打五雷轰!」
陈老五举手,向天起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