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不由得笑了起来。
「来来,大家加油!」孙全贵说:「今天非得突破她这顽固堡垒!」
「啊……」突然听见一声拖得极长的惨叫,那声音那样尖锐清亮,仿佛破空而来,简直不知是什么人,人在什么地方?
地下那只水桶里的水已经剩得不多,应当轻些了,但是那佃户抬着桶倒水,竟拎它不动,手一软,泼溅了许多在脚上。
「你说!快说!有金子没有?」那积极分子更加逼着问。
「有!有!嗳哟饶了我吧!有金戒指!」
「金戒指在哪儿?」
「有金戒指!嗳哟!嗳哟!饶命吧大爷!」
「在哪儿?快说!」
「想不起来了──嗳哟!放我下来让我想想──」
「说了就放你下来!」
「在夹墙里!在夹墙里!」
「胡说,夹墙里早抄过了,有一根针也抄出来了!」
「那就没有了!」她喘息着说。
「好,你不说──不说──你这是自讨苦吃,反动到底!」
手腕和腿腕扎在一起,那猪毛绳子深深地咬啮到肿胀的肌肉里。呻吟声低微得听不见了。
「操他奶奶──昏过去了!」孙全贵说。
李向前说:「妈的,快浇水,给她脸上浇水。」
佃户搬起地下的水桶,把桶底一掀,剩下的水统统泼在她脸上了。
汪了一地的水。那倒挂着油腻的发梢上,一滴滴的往下滴水。
「嗳哟!嗳哟!」渐渐又恢复了她那叹息似的呻吟,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眼睛微微张开一线。在那亮晶晶湿淋淋的脸上,只有眼睛没有光。
「快坦白!不然老子又来!──妈的,没有水了?」
恰巧有个小学生从课堂里溜了出来,也挤在人缝里张望着。这人就叫着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