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身就往下跳。简怀鲁一把将她扯住,摇头说:“笑笑,别理他,你老爹的臭毛病又犯了,正在那儿耍猴玩儿呢!”
少女一听这话,恍然想起老爹平日的作为,心头若有所悟,可是听着下面乒乒乓乓,仍觉有些心神不宁。
转眼上了二楼。这一层通透明亮,两个空洞遥遥相对,好似一对宏伟的圆窗,窗外明月半缺,浮在虚无夜空,缥缈如一片落叶。
月光下,盘膝坐了一人,夜风冷冷,传来琅嬛草的清香。
那人拿着烟杆,慢慢地吸着。他的头发很长,头垂很低,面孔若明若暗,藏在阴影下方,羽衣白里透青,月色穿身而过,拖出一条细细长长的影子。
“吹花郎!”那人悠悠开口,“好久不见了!”
“呵!”简怀鲁似乎在笑,又似发出叹息,“叶幻士,真的是你!”
“看见了么?”那人怅然说,“月亮总是亘古不变!”
“月下的人却已经变了!”简怀鲁轻轻叹气。
“大江大河也无时无变!”
“大山大岭却是不动的!”
“吹花郎,你早知道是我吧?”
“布下庚金折翼阵的不是你么?”
“那又怎么样?”
“你布下那样的阵,只因你自己也飞不起来!”
叶幻士猛地抬头,两道目光势如电闪。他国字脸膛,面皮苍白,眉毛稀稀拉拉,一个狮子样的鼻子,压在薄而长的嘴唇上。
“别那么看我。”简怀鲁笑眯眯取出烟斗,撒上一撮香草,“大伙儿半斤八两,都是禁飞令中的闲人!”
“这些年你一定过的穷巴巴的!”叶幻士冷冷地说,“就连琅嬛草,抽的也是最次的!”
“我是穷了一点儿,可还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笑话,穷人也能堂堂正正?”
“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