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鲁闭上眼睛,不再做声。
光阴流逝,漫得出奇,仿佛一把锉子,来回打磨人心。
申田田紧紧搂住简容,就如溺水的人儿,抱着漂浮的圆木。气氛又闷又沉,山岳一样压在心头,女道者不胜煎熬,忍不住茫然四顾——
丈夫低眉静坐,恍若一根柱石,支撑着她心中的天地;禹笑笑盯着蛮蛮鸟发呆,雄鸟啄她指尖,她也恍然不觉;禹封城玩弄着手里的烟斗,嘴角叼着一丝狠笑;方非却背靠大门,两眼发直,脸色白里透灰,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石雕。
“什么时候了?”吹花郎忽地张眼。
“酉时五刻!”禹封城拿出罗盘瞧了瞧。
禹笑笑盖上笼子,徐徐拉开窗帘。窗外昏黄无限,一片落日余烬,映照得玉京如火如金。
“蛮——蛮——”笼中的隆鸟,发出凄厉的叫声。
“有小真常用的东西吗?”禹封城说,“手套、靴子最好。这两样东西,沾染元气最多!”
“我去找!”方非转身进了隔壁,拖出简真换下的短靴。一股恶臭扑鼻涌来,几乎把他熏个半死。
方非一手提靴,一手捏鼻。靴子一进屋子,所有人脸色大变。禹笑笑捂着鼻子闷叫:“快、快放笼子边上去!”
方非望着鸟儿,迟疑了一下,到底狠下心肠,把靴子凑到笼子旁边。
“蛮——”鸟儿就似挨了一枪,仰头便倒,两眼上翻,竟给活活熏昏过去。
“够了!够了!”禹笑笑连声叫嚷,“拿回去拿回去!”
方非狼狈蹿出,把靴子丢回床下,又洗了一遍手,回到房里,蛮蛮鸟已经醒了,藏在阴影深处,发出“蛮、蛮”的呻吟。
“蛮蛮只听我的!”禹笑笑说,“我得亲自去一趟!”
“上阵父女兵!那也少不了我!”禹封城微微一笑。
简怀餐想了想说:“管家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