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只好忍着满心的绝望,安慰说:“没关系,你尽心了。”
两个人沉默着,只听见姚小萍锅铲炒菜的声音,虽然只是炒白菜,但她现在饿了,闻着好香。她每次馋嘴的时候,她的宝宝就会在肚子里凑热闹,拳打脚踢的,好像要争一嘴似的。她赶快到寝室里去摸了几块饼干拿手里吃,边吃边对姚小萍说:“我想通了,开除公职就开除公职吧,也没什么,先靠我父母一段时间,我自己也能找点家教什么的干干,然后想办法考出国去吧——”
姚小萍说:“我们中国的事,你还不知道?一个档案,一个户口,可以卡死你。档案就像一个鬼影,成天跟着你的。你被开除了公职,就成了你一个污点,到时候只怕连出国考试都不让你参加,你出个鬼的国。还有啊,就算你出国了,你孩子是黑人黑户,出得了国吗?”
两人又沉默了,最后姚小萍说:“我看你天生是跟我一样的命,怎么逃都逃不掉的。你想做个清高的人,但现实让你清高不起来。还是跟我一样,把清高放放,该不要脸的时候就不要脸吧。既然你舍不得把孩子做掉,那还是生下来吧,工作搞没了就搞没了,以后靠姿色找个有权的丈夫,把一切都夺回来——”
清高现在在她的天平上真是不算个什么,因为她天平的另一端坐着她的孩子,不要说清高,就是耻辱她都不会在乎,只要能保住她的孩子,只要孩子能过好生活,你叫她现在立马嫁个驼子她都不会眨个眼,皱个眉。
两人正在探讨一个象她这样姿色拖着黑人黑户孩子并被开除公职的女人找有权丈夫的可行性,就听到门房在楼梯口大声叫“五楼的石燕接电话!”。她下楼去,拿起电话一听,是卓越,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
她不明白:“什么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搬回来的事,”他好像觉察了什么,不高兴地说,“又被那个姓姚的洗了脑了吧?我就知道她不会给你什么好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