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道回一趟江西再过来,不急。”
柳仲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随后就放弃了:“藩台,您是说还有时间做些准备?”
“准备是要做的。”孙脩应付着他,“浙江毕竟连巡抚衙门都没有,总要择一地整修造办起来。柳总管,你不如也去问问,有哪些人家可愿襄助一二。”
柳仲古怪地看着他:这当口还问那些富户派捐?
孙脩却只是说道:“严抚台不急于到浙江,那便是看浙江是否体谅朝廷了。浙江不比广东,过去一年也只能交上去四十万石粮、十来万两银子。如今朝廷处处要用钱,浙江是不能轻易乱的。看看严抚台行程,只怕是要等到收成时才能到任浙江。”
“……我还是不懂。”
孙脩脸上也没别的表情,只能低声道:“柳总管,有些话,我不好讲,您不妨去请教一下梁公公。”
于是柳仲只能无奈地去了守备太监梁瑶那边。
而孙脩等他出去之后摇了摇头,然后才凛然吩咐:“去请胡臬台过来!”
……
严嵩确实是悠哉悠哉地南下着。
至于他还想稍微绕点路回一趟老家,杨廷和都说不上什么。
寒窗苦读那么多年,今天终于成了一方大员,衣锦还乡一趟怎么了?
他在路上盘算着。
王守仁的父亲是去年三月病逝的,他丁忧一直要丁忧到明年的七月才能重新出仕。
严嵩回江西,是因为他知道江西的赋役情况一点都不比南直隶、浙江轻。
因为江西也是科举大省。
这么多年下来,江西已经积累了多少官绅之家?
如今已经通过御书房这个跳板成为一方巡抚了,等他再回京城,大约便只剩下某部尚书、阁臣这两步。
最多三步。
杨廷和他们是不情不愿被逼成为新党的,众人都很清楚嘉靖五年那个关卡有多难。
而严嵩偏偏很明白皇帝想要变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