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心烦!”
轰走了这些人,柳仲才表现出真正的担忧。
如果要治市舶司的罪,赖恩那家伙会不会胡说?
柳仲在房里踱来踱去,随后才喊来干儿子:“去藩司衙门!”
布政使司衙门里,很快就要从浙江第一号人物变成第二号人物的孙脩正在看着一封信。
这封信从四川而来,孙脩看得很认真。
所以柳仲请见的消息通传进来,他只吩咐让他稍坐,马上过去。
但放下了信之后,他还没动身。
孙脩凝眉思索一阵之后,甚至又再度拿起信仔细再看一遍,随后才拿着信纸点燃之后等它近乎燃尽了,放入了一旁的笔洗里。
直至又到一旁洗了洗脸,擦了擦手,他才张开双臂,让人帮他整理了一下官服和鬓角。
戴上官帽走到了召见属官的外间,他才笑着对柳仲说道:“柳总管,劳你久侯了。”
柳仲虽然身份特殊,对孙脩却不会怠慢:“不敢。藩台,京里要派巡抚到浙江,我听说的情况,可不大对劲啊。”
听他说话的直接,就知道两人之前的交道也不浅。
孙脩叹了口气:“浙江闹出这样一桩事,陛下震怒是自然的。”
“……陛下要裁撤市舶司,我织造局这边之前按例让他们准备丝绸了,眼下都跑到织造局那里找我闹。”他看了看孙脩,意味深长地问,“这以后可怎么办?”
孙脩却笑了笑:“将来的事倒不必忧虑,反倒是过去的事……”
这话听得柳仲心里一咯噔。
过去的事,自是人人有份。所以柳仲才担心,这巡抚会不会是另一个张孚敬,这浙江会不会是又一个广东。
可孙脩又在那笑。
“哎呦,藩台您就别卖关子了。”
柳仲嗔怪了一下,孙脩心里微微发毛。
“柳总管,稍安勿躁。巡抚大人毕竟还没到,严抚台是江西分宜人,听说此次还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