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笑眯眯说道,伸手指了指周围院子,还有老乐师手边的行李:
“难怪一大把年纪,还被人近乎软禁起来,被动的发光发热,伪帝和司天监那帮人真是把你吃的死死的,堂堂一位执剑人,真是可悲可叹。”
老乐师摇摇头:“不是强迫,本就是答应过的事,老夫确实是性子懒散,但从不食言。”
吴道子有些乐不可支,遥指不远处的主石窟:
“老俞头,出门左转一下,往前走,去到石窟,让东林大佛挪下位置,你坐上去吧。”
老乐师也不恼,只是看着老友熟悉未变的容貌,不住的叹息。
吴道子突然道:“老俞头,你知道从当年到现在,老夫一直最讨厌你们这种人的是什么吗?”
“你讲。”
“老夫最厌你们这些把软弱妥协视作圣贤慈悲的家伙,你们总是妥协妥协再妥协,无休止的让步,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殊不知,当权者的许诺都是在画大饼,你们却对他们抱有一种近乎天真的幻想,结果是他们只会更加得寸进尺,而你们只会愈加的纵容,最后不得不接受既定的结果。”
老乐师盯着面露讥笑的吴道子看了会儿,轻叹:
“看来当年高宗驾崩后的那些事情,对你还是影响很大,至今都难释怀。”
吴道子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老夫当年离宫,确实是有点冲动在里面,是有一点失望,但不是这次下山的原因。这些年来,伴随年岁增长,老夫渐渐开始意识到一件事情,因而下山。”
老乐师好奇:“什么事?”
吴道子微笑,指了指自己的佝偻肩膀:
“责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到了这个年龄,老夫才能清楚的意识到,咱们这些老骨头作为前辈,必须站出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去给后面的晚辈们看看,不可继续沉默,不可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