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周旖锦知道桃红是受了母亲嘱托,想让自己早些生下子嗣,可越是如此,魏景那惺惺作态的嘴脸和梦中落胎的残忍越是挥之不去。
她不愿让桃红为难,手心微微蜷缩,片刻后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对了,将哥哥给的酒拿进来一坛。”
雨势横斜,桃红关了窗,面色犹豫地望了她一眼,还是点头退了出去。
屋内阴冷又闷热,周旖锦听着雨声,像是兜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缓缓举起药碗,手腕却颤抖的不行。
脑海中,魏景不由分说袒护白若烟的一幕不断浮现。他身为帝王,虽对她厌恶,可这些年却从未在她面前有过这样失态且无礼的行为 。
这次魏景只因白若烟的一句话便要打她,那下次……脑中某一处的神经嗡嗡作响,她忍不住深深叹息。
即便赢得了一时,可若半步行差踏错,便是满盘皆输。
周旖锦呼吸一滞,沉重不堪的心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攥住,狠狠往下坠。从前自己多么渴盼着入宫长相厮守,却没想到失足踏进这样阴暗的漩涡中。
错了一次,便再也逃不出这样的厄难了吗?
白若烟脸孔背后志在必得的狠毒依然历历在目,周旖锦紧抿着唇,忽然感觉一阵失力。
这深不可测的皇宫,何尝不是万重枷锁。
她身处其中,只能被裹挟着往前走,回头便是万丈深渊,最后无论胜负,都陷入这种无望、无告与无助的境地。
狠下心来,唇角触到药碗边缘。褐色的汤药像是魏景的脸,布满猜忌的愁云。
忽然,天边滚过一道惊雷,巨响震耳欲聋,白光骤闪,暴雨倾盆而下。
对雷雨夜的恐惧似乎刻在了灵魂里,周旖锦手指一僵,脑中一片空白,那白瓷碗霎时从指尖滑落,顺着桌子掀翻在地。
“当”的一声脆响,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