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一想到这茬,就觉得十分头疼。
崔琅继续下棋,语气漫不经心:“那诸位叔父可得随我将命留好了才行……”
“自然不是向朝廷……”灯影昏暗中,刺史夫人问道:“郎主便从未想过向淮南道常节使求援吗?”
“击鞠社里的师父也是师父!”崔琅“嘿”地笑了一声,道:“淮南道常节使,就是我崔琅的师父!”
几名中年族人无奈摇头,或失笑不语,只觉少年之言太过天真,当年不过是在国子监里打了几场马球而已,如今那常岁宁雄踞一方,又能有什么师徒情谊在。
而李复在此之前声名不显,此番他起事突然,截止眼下,支持者并不多。
很显然,他带来的这些族人们,都很擅长避免被人利用。
但李复自认也不是那等粗蛮之人,而他的兵马尚需要休整,于是他决定先传檄河南道诸州,让他们主动归顺,若执意顽抗者,他不介意率兵前往。
常节使在汴水上阻杀徐正业,帮汴州救过灾,祈雨停,又在他们汴州刺史府上住过多日,相处甚是融洽……有这份难得的情分在,郎主放着不去求助,是傻吗?
李复对此十分发愁,花了大力气带回来的人质,竟要砸手里了不成?
李复的苦恼,在崔琅预料之中。
此时,一名少年子弟手中捏着桂花糕,很是惴惴不安:“六哥,族中是不是当真不管咱们了?”
可眼下李复听闻崔家没有回信的意思,于是便连这一点价值,也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崔尘被服侍着用罢汤药后,重新躺了下去,闭眼休养,但一双眉却依旧紧锁,不肯放松。
除了所擅不同之外,他们也有一个共通点,那便是自尊心都极强,区别只在有的人是明晃晃的强,有的人是暗戳戳的强。
他要趁势壮大自己的声名,让自己得到足够分量的人心势力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