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如同出鞘的寒刃。
“推测,终究是推测!臆断,永远成不了实证!苏卿,你口口声声证据确凿,可你告诉朕,孔鹤臣、丁士桢二人的亲笔认罪口供,何在?指证他们通敌卖国的活生生的人证,何在?他们与异族往来、偷运钱粮的物证——那些书信、账册、乃至赃物,又何在?!”
他的声音渐渐拔高,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质问。
“若朕仅凭你苏凌一人之言,凭这几封丁侍尧的密信——哦,丁侍尧已死,死无对证——便以此等‘莫须有’的猜测,去治两位朝廷重臣、清流领袖的死罪!朕问你,天下人将如何看朕?满朝文武将如何服气?”
“史笔如铁,后世将如何评价朕这个天子?!岂非滑天下之大稽,荒谬绝伦!”
刘端猛地站起身,双手一摊,目光灼灼地逼视着苏凌,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无赖的、却又占据着法理高地的冷笑。
“苏凌!你既然言之凿凿,说条条是道,件件是实!那么,口供呢?人证呢?物证呢?!”
“给——朕——拿——来——看——啊!”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伸出的手掌在空中摊开,仿佛在向苏凌索要那根本不可能立刻拿出的“铁证”。
苏凌胸膛微微起伏,强压着翻涌的气血,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冷电,射向龙椅上那位看似平静无波的天子。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因极致的克制而显得异常沉凝,每一个字都仿佛从齿缝间挤出。
“圣上!人证——欧阳秉忠之侄欧阳昭明,便是活生生的见证!他手中握有其叔蒙冤的实证,更知孔、丁二贼构陷忠良、贪墨国帑之内幕!口供——丁侍尧虽死,然其被擒后,面对铁证,已然和盘托出,将其与孔、丁勾结之事招认得清清楚楚,画押在此!”
“人证物证俱在,供词凿凿!这——难道还不够治孔鹤臣、丁士桢之罪吗?!”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