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淡淡的认可。
大晋皇宫,昔暖阁内,夜色如墨,宫灯昏黄,光影将刘端疲惫的身影拉得斜长,投射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
先前关于丁侍尧之事的微妙“和解”并未驱散殿内沉重的氛围,反而增添了几分心力交瘁后的苍凉。
刘端靠在龙椅中,先前辩解时的激动、愤懑、乃至最后强撑的“明君”姿态,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深深的倦怠与一种浸入骨髓的落寞。
他微微佝偻着背,仿佛那身明黄的龙袍有千钧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殿内寂静,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衬得他的呼吸声愈发粗重而无力。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仿佛要融入这片昏黄的阴影里。
终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没有焦点地望向殿顶那模糊的藻井彩绘,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近乎虚无的疲惫,缓缓开口,不再激烈,不再辩解,只剩下无尽的苍凉。
“至于......苏卿所参的最后一罪......”
他顿了顿,仿佛连说出“罪”这个字都耗尽了力气。
“空谈仁义,怠惰因循,自弃社稷之罪......朕......不愿再多言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依旧空洞。
“说到底......还是那个缘故。朕......虽居此位,然......皇权......早已名存实亡。朕......有心无力,徒呼奈何......”
他的眼神渐渐飘远,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声音带着一丝梦呓般的恍惚。
“朕......还记得,朕十一二岁登基之时......坐在......这龙椅上,脚还够不着地......”
“那时......朕也曾雄心万丈......立志要做一代明君,要扫除奸佞,重整朝纲,要让我大晋六百年基业,在朕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