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喝得头昏脑涨,准备再叫酒的时候,楼下的乐声忽然一变,从之前的靡靡之音,换成了一曲......有些苍凉、却异常清越的琵琶曲。”
韩惊戈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轻轻敲击,仿佛在模拟那琵琶的节奏。
“那琴声,像是有一股奇异的力量,穿透了所有的喧嚣,直接钻进了我的心里。我忍不住扶着窗栏,醉眼朦胧地向下望去。”
“只见大堂中央的舞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襦裙,外面罩着一件淡青色的半臂,身形纤细,并不像其他乐伎那般浓妆艳抹,只是薄施粉黛,清丽得如同秋夜里的一弯新月。”
“她低垂着眼睑,专注地拨动着怀中的琵琶,十指纤纤,在琴弦上跳跃。琴声从她指尖流淌出来,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如金戈铁马,竟将一曲《十面埋伏》弹得荡气回肠,完全不像是一个风尘女子所能驾驭的。”
韩惊戈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当初的惊艳与不解。
“我那时虽醉,但耳朵还没坏。我听得出,这女子的琵琶技艺,绝非寻常乐伎可比,甚至比许多所谓的大家还要精湛。更奇怪的是,她身上没有半分风尘气,反而有一种......一种说不清的落寞与孤高。”
“她就那样静静地弹着,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一曲终了,满堂喝彩。她却只是微微欠身,抱着琵琶,便要退下。”
“老鸨满脸堆笑地上前,似乎想让她再弹一曲,或是陪客人喝杯酒。她却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说,‘妈妈见谅,阿糜只卖艺,不陪酒。’”
“莫非他就是......”浮沉子心中一动道。
“阿糜......”
韩惊戈轻轻念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眷恋。
“那就是我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