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鸟朝廷......始终是这样的......没什么改变!”
韩惊戈并未答话,似乎认命了一般。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粗糙的酒卮和那盅简单的毛豆,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时回京,一无亲人,二无故旧,也还未见到丌伯,那些暗影司的人,虽然表面恭敬我,但私底下的议论,我却听得清楚,他们说我不过是仗着父亲的功劳,所以放犯了大错,却安然无恙,那议论中的不屑,深深的扎着我的自尊.......可是,人言可畏啊,我不想辩解,因为没有意义,所以,只有喝醉了,一切都随他去吧!......”
韩惊戈幽幽的说道。
“我不是在这种安静的地方小酌,而是去京都那些最喧嚣、最混杂的酒楼歌肆。龙台城里有条被百姓戏称为‘销金河’的地方,两岸遍布着青楼妓馆,夜夜笙歌。”
“我那时,便常常混迹于其中一家名为‘醉仙居’的酒楼。不是去寻欢作乐,只是......想用最烈的酒,和最嘈杂的人声,来麻痹自己,忘记断臂之痛,忘记前程尽毁的绝望。”
“呵呵......其实也未尝不是一种态度,醉了,什么家国天下,什么责任热血,都可以暂时忘记......或许也就不那么痛苦了......”
不知为何,浮沉子竟少有的郑重,一脸心有戚戚焉的神色,叹息道。
“就是在那样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我遇到了阿糜......”
“那是一个秋意已深的夜晚,凉意很重。”
韩惊戈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仿佛沉浸在那晚的回忆里。
“我照例在‘醉仙居’二楼一个临窗的僻静角落,要了几坛烈酒,自斟自饮。楼下大堂里,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夹杂着男女的调笑声,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我却只觉得那些声音刺耳,只想把自己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