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自私自利,沽名钓誉!他眼见形势不妙,危机可能波及自身,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根本不是想着如何共渡难关,而是......急于寻找替罪羔羊,急于切割!急于将他和他那所谓的‘清流党’从将来的风暴中摘出去!”
丁士桢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带着无尽的怨愤。
“而我和我所执掌的户部,掌管钱粮,经手无数账目,本就是最容易出问题、最容易惹人怀疑的地方!在他看来,自然就是最好的、也是最合适的弃子!”
“用我户部上下十九名官员的前程乃至性命,用我丁士桢这颗人头,来堵住悠悠众口,来平息可能到来的清查风暴,来保全他孔鹤臣和他孔氏一门的荣华富贵与他那虚伪的清名!这......便是他打的如意算盘!”
他猛地看向苏凌,眼神绝望而疯狂。
“在他的眼里,哪里还有什么同僚之谊?哪里还有什么联盟之情?我丁士桢,我整个户部,都不过是他可以随时舍弃、用来垫脚的踏脚石罢了!苏大人!您现在......可明白了?!”
苏凌怔怔地听着丁士桢这番血泪控诉般的剖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发冷,半晌无语!
弃子......踏脚石......竟然是这样?!
如果丁士桢所言非虚......那孔鹤臣的心机和狠毒,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政见不合或利益争斗,这是赤裸裸的、毫不留情的背叛与谋杀!
厅堂之内,烛火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仿佛也被这骇人的真相所惊动。空气中,那潮湿霉味似乎都混合进了一丝血腥的气息。
苏凌看着眼前这位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只剩下绝望和恨意的户部尚书,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京都官场那平静水面之下,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与残酷。
苏凌静静地听着丁士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