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家父做了京官,哑伯便成了府里的管家,一辈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如今家父作古多年,哑伯也年事已高,耳朵背了,嗓子也早些年因为一场大病,说不出来话了。”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感伤,“我感念哑伯劳苦功高,又无儿无女,若是离了丁府,怕是难以生存。再者,哑伯也是家父留下的念想......便依旧让他留在府里。如今他年岁太大了,重活也做不了什么,就让他象征性地管管开门闭门的事,也算是......给他养老了。”
他说这番话时,神情自然,语气真挚,看不出丝毫作伪的痕迹。苏凌默默听着,看着那老仆浑浊却充满善意和依赖的眼睛,看着丁士桢那毫无架子的温和态度,心中那股强烈的怀疑,不禁又松动了几分,甚至生出了一丝复杂的感触。
苏凌心中暗想:若这也是演戏......那这丁士桢的演技,未免也太过炉火纯青,足以以假乱真了!
可若这不是演戏......那他对外所展现的清廉形象,难道是真的?可宴席上他与孔鹤臣的眉来眼去,那份“替罪羊名单”......又作何解释?
一个人,怎能如此割裂?
哑伯似乎听懂了丁士桢在介绍他,又朝着苏凌努力地露出一个善意的、甚至有些卑微的笑容,呜呜啊啊地比划着,似乎在请他们进门。
丁士桢对苏凌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苏大人,寒舍简陋,莫要见笑,请进。”
苏凌收敛心神,拱手还礼道:“丁尚书请。”
两人一前一后,跨过了那略显高峻的门槛,走进了丁府。
一进入府内,苏凌更是暗暗吃惊。
府内的景象,比之外面,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映入眼帘的并非什么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而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甚至有些空旷的庭院。
地面是简单的青石板铺就,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