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顶顶高帽,带着无比真诚的热度,朝着苏凌兜头罩下。
苏凌半倚在床头,脸上适时地浮现出谦逊和赧然,连连摇头,气息虚弱却语气真诚。
“孔大人,谬赞了......苏某,实在愧不敢当......些许虚名......皆是同僚抬爱......”
“至于渤海之功......更是萧丞相,运筹帷幄......三军将士用命......苏某不过略尽绵薄......跑跑腿......传传话罢了......咳咳......”
他喘息着,目光温和地看向躲在孔鹤臣身后、依旧低着头的孔溪俨。
“倒是......孔公子,京都俊彦......名门之后,才情学识......亦是......人中翘楚!”
“苏某一介粗鄙之人......何谈指教?若说......相互切磋......取长补短......倒......倒还使得......”
他这番话,既抬高了孔鹤臣,又给足了孔溪俨面子,滴水不漏。
孔鹤臣闻言,脸上笑容更盛,仿佛找到了知音,顺着苏凌的话头,又是对孔溪俨一通“恨铁不成钢”的数落,说他如何不成器,如何需要苏凌这等俊杰提点云云。
孔溪俨心中憋屈万分,自己堂堂清流贵胄,竟被拿来与这病秧子、乡野出身的苏凌相提并论,还要被说成需要对方提点?简直是奇耻大辱!
然而在父亲强大的威压和苏凌看似温和实则深不可测的目光下,他只能将所有的愤懑死死压在心底,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笑容,讷讷地应着。
双方你来我往,又是一番看似融洽、实则暗藏机锋的相互吹捧。
孔鹤臣话里话外,将苏凌捧得极高,言语间充满了亲近之意,仿佛已将苏凌视为忘年之交,至诚君子。
就在这看似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