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息悠闲地坐在车厢内品茶,钟离钟园正忙着为风夕端出好吃的,凤栖梧刚刚落座,笑儿刚刚放开挽着凤栖梧的手,并无异状。
“颜大哥,就委屈你一个人了,跟在后面就行啦。”风夕招呼一声,挥手钻进了车厢。
幽州最富,富在曲城。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天边的月娘挽起轻纱悄悄地露出半边脸,许是想偷偷看一眼思念了千万年的后羿,特意勾一丝人间灯火化为胭脂,染在莹莹白玉似的脸上,朦胧而娇柔,羞涩而情怯。
稍带寒意的春风划地而起,似想亲近月娘,吹起她脸上那长长垂下掩起大地的轻纱,霎时,玉宇澄清,火树银花灿亮,照见墙头马上偷偷递过的目光,窥见西厢窗前遗落的九龙佩,还有小轩窗里传来的一缕幽歌,铜镜前搁着的香雪词……这是一个微寒而多情的春夜。
曲城最有名的花楼要数离芳阁,此刻阁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阁内丝竹声声,满堂喝彩,掌声如雷。
“我就奇怪你偷偷摸摸地干什么,原来是来这儿看美人跳舞。”
喧哗热闹的大堂里,屋顶高高的横梁上,坐着两个人。
风夕懒懒洋洋地倚在梁柱上,冷眼看着梁下那些为彩台上红衣舞者疯狂痴迷的人,脸上的神情有几分淡笑,有几分嘲讽。丰息盘膝端坐,手中转着一支白玉笛,眼光时而扫过台上的舞者,时而瞄几眼台下的观众,似漫不经心,却又似整个离芳阁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喂,你要看美人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登门而赏嘛,干吗要坐在梁上偷看?”风夕斜睨着身边的丰息问道。
此时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美人身上,根本就想不到也没发现梁上有人。
“看到那个人了没?”丰息的目光扫向台下人群。
风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名年约四旬的男子,颔下一把山羊胡,“那个人如何?”
“曲城是幽州最富的城市,而曲城最富的则是城南的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