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乌龟便已在下一瞬的位置了。
如此一瞬一瞬又一瞬,这个过程便也化为了无限瞬。
如此算来,兔子若能追到乌龟,那无限便是可达的,无限便也不是无限了。
可若认定那无限不可达,兔子明明又比乌龟快,它若永远无法追上乌龟,那数学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这对常人来说不是问题,兔子一定是能追到乌龟的。
只有在“无问世间常理,只看数理之道”的前提下,对范画时与吴孰子这样的人而言,才算是个问题。
最后一问,离弦之矢。
弓箭行进时,以它瞬间所移动的距离,除以它瞬间所度过的时间,能否得出它在这一瞬间的速度?
这一次,范画时没再问最小的最小,到底是多少。
而是问最小与最小之商,是否存在。
结合前两问,她同时也在问:0/0是否存在。
对很多人来说,这样的三道问题,根本不是问题,是个根本不值得去思考的问题,是个思考了也没有结果的问题。
但对范画时来说,此便是她的天问了。
而对檀缨来说,此也应为天问。
与韩荪的“绕日而行,谁人驱之”不同。
这是只属于极少数人的天问。
却是终将影响所有人的天问。
范伢沉静片刻,似是在留给听众足够时间思考后,方才念出了檀缨的答案:
“檀缨解之如下:
“此三问,实为一问——无穷小是否为0?
“答:其非0,且尚无名状。
“便如天道,其存,却不可尽知。
“但这并不影响我等求学立说。
“没人知道天道在哪里,终点在哪里,但我们不是一直在前进么?
“碰到一块踢不开的石头,我们就要死在那里么?
“不必的,我们只需要尽可能地描述这块石头的形状,让后人不被绊倒,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