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田、东进、垦殖、创造出一个以交换货币为目的的农业环境而发展工业,这是道。”
“这个,难道你不认可吗?认可的话,那便在最终目的上,并无分歧,分歧的只是怎么走。”
“譬如说,修黄河,都认可改道向北。而分歧在于,是夺大清河,还是夺小清河,亦或者继续向北走京畿古旧河道的分歧。”
皇子沉吟片刻,低声道:“儿臣以为,显学一派的想法,还是有道理的。若是将来科举改革之后,实学人才,亦多为地主乡绅,家里靠的也是地租过活,这要均田改革,实难矣。”
皇帝甚至皇子,大谈什么均田、限田之类的话,其实很正常。
这是传统的大一统王朝的政治正确,事可以不办,但话不能不说。
但凡正常点的传统王朝,在这种话上,不但可以随便说而不会被枪毙,甚至是可以直接上奏皇帝。
皇帝最多不办,或者滴咕几句什么小丈夫之论、什么富民何辜之类的话,可绝对不会因为这些话就把人抓起来枪决——包括说满清那吊样的,在限田问题上也只能说“此虽正言,然……”,大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连满清都不如。
而至于一些真在均田问题上连满清都不如的政权,实实在在连基本的大一统王朝都算不上,那属于是政权之屑。王安石,都很可能因为那首《兼并》诗,被挂个“通匪”的罪名给枪毙了。
皇子的意思倒是很明确。
要变法改革,得需要人才、官吏,这就需要读书人。
而要是识字的读书人,都是地主乡绅,靠地租生活的,那还改个屁?
所以他是觉得,显学派的想法,是可取的。现在确确实实,之前变革的遗产中,留下了一大群不靠地租生活的读书人,而且处在一种尴尬的地位,本身也有希望被“扶正”的想法,基本的人才不缺。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