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从明晚期开始,朝廷就一直头疼老百姓自发改种经济作物导致粮食价格波动的问题。
另一方面,这也为大顺此时的危机,埋下了伏笔。
之前三十年的印度殖民,让印度棉花和棉纱,取代了本土的棉花和棉纱——毕竟,有些事在印度能干,而在大顺没法干。刘玉只能在两淮盐地圈地种棉,改良棉种;而在别处,小农经济且朝廷组织力极其低能的情况下……这么说吧,要是大顺能完成全面的棉种改良,在现有土地制度的前提下,那证明大顺的组织力已经不存在任何意义上的“困难”了。想修铁路修铁路、想移民就移民。
当然,在印度,有些事就可以干……比如组织力控制力不行,那我换个思路,变种大土地种植园不就得了?
于是,这三十年间,大顺出现了一个庞大的内部市场。
这个内部市场,是对棉纱的需求。
三十年前,大顺不存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市场。因为小农经济下,自己搓、自己纺、自己织。
三十年后,对小农副业冲击最小的纺纱业,完成了对大顺内部市场的冲击:【各地皆用印度纱】。
这个市场,是如此之大。
大到,走锭精纺机一出线,大顺的商业资本、工业资本,立刻明白,这玩意儿要发财!
因为这个市场,不只是先发地区那些对外贸易的织布厂需求。
更有一个超过三四亿人的广袤市场:没错,我机织布或许卖不出去,但是机纱,却能从松江一路卖到甘肃!
市场是如此之大、前景是如此之好。
纺纱,当然是有利润的。没利润,谁纺纱?
所以,为啥纺纱的利润,要让印度人拿到?为什么不直接进口印度原棉,运回来在本地机纺,且赚一笔原棉到棉纱这个过程中的剩余价值?
这个问题,还有另一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