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解的著作。”我因头脑中能想出这样一句圆滑的话作为回答,对自己感到很满意。同时极欲尽快摆脱掉这位“瑞典王子”的“纠缠”。是的,我已经觉得他是在“纠缠”我们了。小莫却自作聪明地反问:“您呢?您是否能够接受那种文学史观?”
“我当然反对了!如果我们留学生在中国都接受了这样一种文学史观,那就太可悲了!那我们就白到中国来留学了,那我们回国后的个人前途就毫无希望了!一个尊重自己的文学和文化历史的国家,是不会用阶级和阶级斗争的观点来篡改自己的文学史的,这难道不是极其愚蠢的事情吗?……”沃克激动起来,站在我们面前,看样子要对我们发表“激烈反对派”的演说。
当时我心中真是对他充满了羡慕。因为他有坦率说出自己观点的权力。而我没有。小莫也没有。复旦园内哪一位教师哪一个中国学生都没有。他说了,最严重的后果,也无非是可能被宣布为“不受欢迎的人”。而他说的那番话如果出自我们口中,轻则受批判,被记过;重则可能被开除,甚至打成“反革命”。世界那么大,中国不欢迎他,他还可以到许多国家去。中国若对我和小莫过不去,我们就他妈的彻底完了。
有几个新闻系的女同学从我们身旁走过,频频回头。显然,她们听到了沃克的话。
高音喇叭里,《鸟儿问答》诗词歌仍在播放。广播员仿佛不但要使这歌声响彻复旦园,而且传遍神州大地。我和小莫对此已司空“听”惯,并未作出什么表情反应。
麦克却皱起了眉头,长长的手臂在空中一挥,大声说:“真讨厌!”
我和小莫这一惊非同小可!
可是我们无法摆脱他。我们加快脚步朝前走,他却倒退着走,继续面对面地和我们说:“这不能算诗!也不能算歌曲!如果我是毛泽东主席,我就绝不会将这两首诗词也收入自己的诗词集。你们中国古代的美学家不是讲究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