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以前是和咱们不相干,现在却有点儿相干 了。尽管咱们才真的是小小小小的老百姓,可那也得做多少有点儿正义 感的老百姓吧? ”
德宝已在沉着脸吸烟了,这时也讥讽了赶超一句:“怎么做?请赐教。”
赶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于是,大家都将目光转向了秉昆。
秉昆说:“连吕川也没在那些信里告诉咱们该怎么做,是不是? ”
大家都点头。
秉昆又说:“那我更不知道了。”
大家互相看看,一个个都哑巴了似的。
秉昆想了想,接着说:“看我们光字片哪条街还像条街?条条街都成 了名副其实的脏街!咱们全共乐区,几十条脏街都不止。咱们全市,几 百条脏街都不止。咱们几家,住的都是什么破房子啊,可还有那么多比 咱们住得还差的人家。咱们都参加工作六七年了,到现在也没涨过工 资。工人们终于盼了一次涨工资的机会,往往还给你来个只涨百分之 几,搞得各行各业拿工资的人明争暗斗,可不就会争出人命来嘛!最近 我总在想,如果国家不由着一些人任性地折腾来折腾去,好好搞建设,把 劲头用在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方面,咱们的下一代才会过上比咱们强点儿、 自己想消停大概就可以消停的日子。”
赶超拍着膝盖叫道:“然也!然也!”
于虹也用卷成筒的《红齿轮》重重地打了赶超的头一下,呵斥道:“然 你个屎!我还这么想呢?谁不这么想?想有屁用!”
一阵沉默中,德宝幽幽地说:“我还是那句话——怎么做?请赐教。”
秉昆惭愧地说:“我也希望有人能告诉我。”
一时间都无话可说,又沉默一阵,就交流起小道消息来。这些一向 不关心政治的青年,居然也知道了不少从北京传向全国四面八方的“内 幕”,正所谓“树欲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