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遇上什么大腕,再提携提携自己,那以后她何必守在这里?她被自己突然生成的念头惊了一下,心思突然间活络起来。
谢盈回头,任苒的身影映在窗户玻璃上,白色雪纺连衣裙的裙摆轻轻飘动。这一瞬间,她突然下了决心,转头往隔壁走去。
言亦久听任苒说了情况,眉头拧成一团。第一幅画是先声夺人的重点,最后一幅则是整个乐曲的高潮和结尾,若是没有从技法上、情感上、细节上打动观众,整组画是不完整的,给人的观赏体验极其不舒服。眼下,重头戏被毁掉,整台戏估计也不用唱了。
“那现在怎么办?客人已经到会客厅了。”言亦久瞥了一眼手表,精密的仪表盘上,每走动一步,就像她的命被索取了一点。就算她见惯世面,也不能在十分钟内让任苒画出一模一样的画。ζ.
水墨画又不是速写,是很考究画家的功力和心境。没有恰当的心情,笔下的景致就少了神韵。在外行看来无所谓的小毛病,在行家眼里就像是白布上的苍蝇,极其刺眼。
“这样,你先把前三幅画带过来,再找几张你画得不错的。”言亦久本来想带客人去工作间的,现在当机立断,让任苒带着画去见人,好歹能拖点时间,“你赶紧过来。”
任苒也听出了言亦久话语里浓浓的失望,难过得闭上眼。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就眼睁睁的溜走。虽然前三幅画水平也很高,但是,不是所有的残像都叫断臂维纳斯。
长叹一口气,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她站在墙边,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抬手揭画。手指几乎没使出半分力气,轻飘飘得仿佛是雏鸟新生的秋毫,怕一个不小心重蹈悲剧。
第一幅“初绽”终于平摊在工作台上,完好无损。
任苒喊了一声:“谢盈。”
谢盈匆忙跑进来,还带着点喘:“任老师。”
“你找个写生板,把这张画夹住,送到贵宾室去。”任苒指着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