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秦叔叔出事了,被当成特务抓起来了吗?
赵红英不敢停留,身前身后没有人,但是她总觉得暗处有好多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
加快脚步往前走,穿过狮林路,在醋坊桥南边的小码头上搭到了去往裕棠桥的手摇船。
赶到福兴大队的时候,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华师培在给犁完田的大水牛洗好了澡,回到养牛的竹棚棚里,还没有来得及喝口水。
“英儿,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没把小中秀带过来吗?”
华师培手搭凉棚,迎着秋日的艳阳,冲着远方的田垄子上喊道。
因为他是资产阶级和封建主义的双重余毒,宣传队特地关照村里人,把养牛的竹棚棚搭在很远很偏僻的地方。
赵红英鼻梁一酸,赶紧擦了擦眼泪,提高音量喊道:“我一个人来的,马上天凉了,我姐让我给你带了毛衣来。”
“这个秀儿,她都学会织毛衣啦。”
华师培欣喜若狂,特地把发型理了又理,然后才伸手接过赵红英递过来的毛衣。
“啧啧啧,了不起了哎。英儿快看,你老姐都会织毛衣了哎。”
他托着毛衣翻来覆去地看,还迎着阳光去闻毛衣上的味道:“呵呵呵,好香呀,是你姐姐常用的雪花膏。”
足足折腾了两三分钟,华师培陡然叹了口气:“咳唉,两个月没有抱到小宝宝,姐夫心里面好难受啊。”
“他们……不让带孩子来。”赵红英低着头,假装收拾桌子,说话的声音比蚊子还要低。
华师培顿时火了,往长条凳上重重一坐,扼腕骂道:“无耻之徒,他们也有妻子儿女,难道他们的良心被狗吃掉了吗?”
赵红英刚才提到的“他们”是指她的爸爸妈妈,被华师培这么一说,她立马缓过神来,忙不迭地附和道:“就是就是,什么狗屁宣传队,就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