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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译文·品-卷一 闺房记乐(9 / 28)

”字这么有缘哪?”

芸笑着说:“与‘白’字有缘,恐怕将来要白字连篇了呢(吴地方言,将“别字”称为“白字”)。”说完,我们相视大笑不已。

我又问:“你既然知道诗,那也应当知道赋的高下之别吧?”

芸说:“我只知道《楚辞》是赋之祖,妾学识浅陋,觉得内容比较费解。就汉朝和晋朝来说,若论赋的格调高雅、语句精炼,似乎司马相如的赋成就最高。”

想起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情挑卓文君留下千古佳话的典故,于是我接着芸的话,故意拿腔拿调:“昔日文君不惜随相如私奔,也许不在琴而在赋乎?!”于是二人又大笑方休。

我是一个性格爽直、不拘小节的人,芸却刚好与我相反,像一个迂腐可爱的儒生,总是拘矜多礼,深恐言行不周。比如,偶尔为她披件衣服,整理一下衣袖,她必要连声说“得罪”二字;或者给她递个毛巾扇子之类的,她是肯定要恭恭敬敬起身来接的。

对芸的这些繁冗礼节,刚开始我有些厌烦,忍不住劝她:“你和我这样多礼,难不成是想以礼来束缚我?你没听人说‘礼多必诈’吗?”

芸不曾料到我居然因她多礼而责怪她,红着脸窘迫委屈地说:“对你恭谦有礼难道不好么,怎么反倒说我虚伪有诈了?”

我说:“恭敬是要放在心里记着的,不在于这些迂腐的表面形式。”

芸反驳道:“至亲莫若父母,如你所言,难道也可以内敬在心,言行上倒可以恣肆狂放、不顾礼节了?”

见她伶牙俐齿说得这样认真,又确实很有道理,心下忽然觉得自己理亏起来,于是我软声说:“我前面的话皆是戏言,你可别当真。”

芸正色道:“世间很多反目成仇的事,皆因戏言而起。今后不许你再这样冤枉妾了,简直让人郁闷死了!”

我轻轻揽她入怀,好言温存抚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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