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思索。
这思索一分为二,互不相干。
一是顺着他的话,辨其当下时局敌友。
二是,他如今与她说起话来,倒愈发没有距离感了……
当初那个拿她当奸细一般防着的人呢?
……
前厅内,宴席已至尾声。
有客人开始离席,刺史夫人窦氏将今晚身份最尊贵的那位女客亲自送出了府去。
印海似乎有些吃多了酒,身形不大稳地出了宴客厅,刚步下石阶,扶着石栏站稳身形,便听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你真来了呀!”
华灯映照下,少女小跑而来,满脸雀跃之色。
她显然是独自跑出来的,且跑得极快,身后都未见有女使跟上。
印海顿觉酒醒,身子立时站直了。
“你既要来,怎提前也不同我说一声儿!”裴无双来到他面前:“这两日我染了风寒,便在院中没怎么出来……说来未免也太不凑巧了些,若非听到她们提起,可就见不着你了!”
她声音有些闷,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侧过脸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印海无奈道:“裴姑娘既身体抱恙,还是快些回去为好——”
“我这才刚来,你就让我回去!”裴无双不满地说了一句,眼睛忽然一亮,倾身问:“你关心我,对不对?”
印海微笑道:“是怕裴姑娘过了病气儿给我。”
“你……!”裴无双磨了磨牙,伸手就要去打他。
印海避开她的手,看了眼她身后,捂着肚子“唉哟”了一声:“在下忽觉有些不适,怕是不便同裴小姐多言了——”
裴无双闻言连忙紧张问:“你是不是喝太多酒啦?”
“不不……”印海忙朝她摆手:“在下只是想去净房而已。”
“那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