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尽力而为了。
便也不管不顾,打马西行了。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不止是曹铭在辛苦奔波,河间最北部的滹沱河畔,狐狸淀内,也有人一直到深夜才停止奔波,然后点燃篝火。
有一说一,此地蒲柳与芦苇极多,竟与曹铭踏入的戈壁滩中沼泽地极为类似。
倒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同何必相逢了。
篝火旁,闻着鱼肉被烤焦的糊味,崔四郎崔玄臣有些不耐烦的伸了下手,似乎是要从族弟那里把鱼抢救过来,但也就是此时,他忽然觉得右边大腿一侧奇痒,伸进去一摸,竟摸出一只秋后已死的毛虫壳子来,心中无语,赶紧扔入火中,复又忍不住隔着衣服挠了几下。
旁边几人中,除了一个崔二十七郎修为低一些,又在专心烤鱼,其余两人全都洞察到这一幕,也都有些黯然,只是这两人都算是心思深沉之人,并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而崔四郎何等精明,也是迅速察觉到了气氛,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计较,也只好继续板着脸,竟忘了从族弟那里把烤鱼抢救过来。
过了好一阵子,竟然还是崔二十七郎开的口……他以为自己将鱼烤的将将好好,却在转交烤鱼时才发现,鱼的另一面已经被火舔的焦糊一片,却又赶紧翻了回去:“叔祖,滹沱河对岸就是鄚县,咱们为何不渡河在那边落脚,反而要在这里宿营?依照你的修为,难道还怕谁生歹心不成?”
俨然是存了抱怨的。
而一行人中最年长的一人,也就是当日被白横秋卖了的崔氏族长崔傥,闻言只是笑笑,然后接过焦糊的烤鱼来,却并不吭声,似乎是等崔四郎这个后辈来替自己做解释。
“二十七郎误会了,咱们不是怕了谁。”出乎意料,主动解释的竟然是最后一人,也就是被悬赏的黜龙帮叛徒李枢,只见其人一开口便言笑晏晏,俨然风度犹存。“只是担心暴露了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