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从未想过的,或许与他的期望相悖,或许,这个受尽委屈的大男孩,在经久未遇的亲情面前,只是想寻求一丝安慰,一丝能让他感受到温暖的,亲人间的爱护言语。
他努力咬住唇,不让眼中的泪流出,更不愿让那份脆弱被人窥见。
傅容澈起身,一把摁着他的肩,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面上的清冷没了阻挡,径直映射进傅容洵的眼眸。
傅容澈不给傅容洵挣扎的机会,手下施了大力,凉薄的唇,一张一翕,字字珠玑。
“你于记事那年走失,我不知爹娘寻你,不知你仍旧在世,不知他们为寻你付出过多少,却眼睁睁看着阿娘的身子每况愈下。你以为,你那日不下狠手,阿娘又有几年能活?”
傅容洵龇牙咧嘴,肩膀上的剧痛几乎叫他痛呼出声。
耳边,傅容澈的话语挥之不去,他满脑子都是那句“你以为,你不下狠手,阿娘又有几年能活?”
他不甘的瞪回去,眼底的湿润加重,呼吸也跟着加重,心上某处,在一点一点发慌,一寸一寸塌陷。
不得不承认,他怕了,真的在怕,亦如温青园嘴中所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一腔恨意,到头来,只会是一场笑话,那样沉重的后果,他担负不起。
傅容澈不管他情绪如何,对他眼底的湿润恐慌,一并视若无睹。
他嘲讽勾唇,冷声轻笑:“为你办过丧事后,阿娘每日以泪洗面,梦呓都是你的名字。大夫说她心有郁结,乃是心病,无药可医,她不愿走出失去你的痛苦,她没日没夜,思的念的全是你,你现在还觉着,他们是虎毒食子?”
“你巧舌如簧,何必编出如此……”
“当年为阿娘医治的大夫就在城中,你若不信,我带你去对峙。”
傅容澈的声线在发颤,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自傅府被灭满门至今,除却之前面对温青园时,他再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