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转醒时,天已经黑不见底,泼了墨似得,又浓又暗。
屋内并不曾寻见傅容澈的身影,温青园迷迷糊糊的揉着惺忪的睡眼,脑子一点点回过神来。
“春蝉,黄竹。”
她嗓子暗哑,懒懒地伸手去拽了拽床边的床帐,将近一天不曾进水的嗓子,这会儿张口,只觉着难受的厉害。
黄竹和春蝉就在外室,时刻注意着内室的动静,一听温青园的声音,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赶忙迎了上去,春蝉还体贴的斟了杯水。
温青园接过水,仰头一饮而尽,嗓子经水润过,一如大旱遇甘霖,任何不适之感,转瞬消散。
她长长舒了口气,顺手将杯子递出去,懒懒地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春蝉接过温青园喝完水的杯子,拧眉想了想:“回夫人话,眼下已是亥时三刻。”
“都这么晚了?”温青园皱眉,沉思之际,又问:“相爷呢?”
春蝉放了茶杯走回来,茫然地摇摇头:“奴婢不知,咱们从天目山回来,夫人睡了一路,后来到边了,相爷舍不得叫醒夫人,抱着夫人回房安顿好后,不久停便匆匆出去了,后来回府,也没用晚膳,现在不知是在书房还是在何处。”
“他午膳没用也就罢了,晚膳怎的又不用?合计着,他今日就用了早上那一顿?”
温青园眉目紧锁,掀开被子就想下床,黄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忙将一边放着的衣裳拿来。
温青园配合的套着衣裳,又接过春蝉递来的,沾了水的帕子擦了擦脸。
坐在妆奁前梳头时,胃里莫名有些难受起来,一连反了些酸水上来,温青园忍不住吐了些,舒坦了,又急急起身,叫黄竹去备了些吃食,用几个食盒装着,径直往寄杺台去了。
果不其然,傅容澈还真就在那。
不止他,还有白羽、若离、十三娘,他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