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立春以来,天气总是这般阴晴不定,时阴时雨时凛冽,寒风从初冬吹到立春,一点温和之势都不见。
屋外有风,不留余地地吹过树梢,瑟瑟作响,不出片刻,豆大的雨滴自天边落,说来就来,洪水猛兽般吞噬了整个天地。
雨水洗涤过的天目山,有雾缭绕,整个山间都氤氲迷离起来,这个时候,待在山里最容易迷路。
温青园细细听着耳边,雨打屋檐,清脆有节奏的声响,身后床边,两个小丫头也逐渐醒来。
黄竹醒来,已无大碍,后醒的春蝉却不大好的样子。
小丫头是在惊恐中含泪醒来的,眼角全是水渍。
可即便如此,这丫头却比黄竹沉稳得多,不会失了体态,尤其还是当着傅容澈的面。
温青园知她害怕,缓不过神儿,便斗胆劝了傅容澈出去,和黄竹两人安抚了她半晌。
想起要动身回府时,屋外的雨也正巧小了不少,举着伞小心些走,是肯定不会打湿鞋袜的。
因得落雨的缘故,傅容澈命人把停在谷外的马车驶到了谷里,直至若离门边儿才停下。
来时,马车里只有三人落座,空间十足,更不会有憋闷之感,却不想,回去时,马车载了满满一车。
平白多了三个人,若离还好,身量苗条不占位置,傅容澈和白羽却硬生生是两个人坐了近乎四个人的座,温青园惦着脚尖儿,腿脚都施展不开了。
无奈,白羽只得落寞的被赶去车外,和白津还有车夫淋雨一起驱车。
温青园不曾午休,脑子里的困意早就一路攀升势不可挡,上了马车靠在傅容澈身上,随着马车轻轻晃动,不出小半会儿,人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愣是一次都没醒来过,哪怕是回府,被傅容澈抱下马车那会儿,她除了闷声闷气的哼唧了一声外,眼睛都不曾睁开。
这一觉一直睡到半